70歲活成17歲!阿姨晚年創業「媽媽的味道」紅遍國際 再老也要熱愛生活「活成少女」

每個人來到世界上,都注定要從年輕走到衰老,最後離開,但在這過程中想要怎麼揮灑屬於自己的人生,則全靠自己決定。

有些人年紀輕輕就對生活感到絕望,但有些人活到老年仍對生活保有極大的熱忱,以下這位孫阿姨便是相當鮮明的例子。

前幾天,孫阿姨剛過了七十歲生日。

人生七十古來稀,到了今天,活到七十歲自然不算什麼稀奇事,但對許多人而言,這個年歲依然意味著一種靜止,就像一面平靜的湖水。

但孫阿姨不一樣。

在她的生日派對上,原本要穿的一件小禮服,在成都秋老虎的威力下,她選擇了放棄,穿上一條陪了她數年的碎花裙子,比準備的禮服更簡單,也更清涼。藍底白花,大紅色腰帶,細細的肩帶,光著手臂,露出美好的肩頸線條。

 

孫阿姨自自在在地穿著花裙子,跟著不同節奏的音樂,曼妙起舞,「我跳得並不好,但跟著韻律搖擺,我就很開心了」。

這種開心,顯然感染到了其他到場的賓客,他們是孫阿姨來成都後,所教的學生等,只是他們的關係,比字面上更親厚,孫阿姨形容她和很多學生,就像「母女」,這些她口中的「小朋友」們隨著她起舞,由衷地說:

「孫阿姨,我媽媽這輩子是不可能像你這樣了,但我可以,我希望我七十歲時,也能活成你的樣子。」

見面的那一天,孫阿姨穿著海魂衫,拎著大大的保冷袋,粉紅色的。

 「這是我剛做的月餅,你們嘗嘗」,她熱情自然,讓人絲毫沒有距離感,月餅的黑色紙盒上,印著一輪斑駁的圓月,盛在樺木盒子裡,「月餅吃完了,盒子還能裝點小玩意,不浪費。」

月餅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,口味也是尋常的酥皮,但咬上一口,才發現內有乾坤,柔軟細膩的內餡,瀰漫著淡淡的酒香,二者交織在一起,濃郁香醇,相得益彰,孫阿姨很得意,「我想的月餅裡放酒,新鮮吧?」

這種新鮮,是她的日常,她會用西米做粽子,也會把糕點做成一顆以假亂真的核桃,在孫阿姨的移動廚房裡,她經常嘗試一些新奇的搭配,「我也沒有這樣做過,但為什麼不試試看呢?」

 

這種百無禁忌的嘗試背後,或許和她的經歷有關。

早在媽媽肚子裡時,她就跟隨去了台北,住在眷村,眷村的居民,來自五湖四海,美食也是,它幾乎囊括了各種菜色,每一家的廚房裡,都飄著不同的香味,藏著各自的鄉愁。

而打小的孫阿姨,自稱像個野孩子,每天不沾家的在外面跑,各種食材的運用,各種口味的融合,都印在她的記憶裡,不過凌駕於這種多元美食上的,或許還是家的味道,屬於不同母親的味道,這成了她的美食密碼。

 早在八十年代,孫阿姨在台北就開了一間餐廳,名為「鹿鼎記」,很受食客歡迎,幾乎每天都座無虛席,「我們的牛肉麵是一絕。」

後來,孫阿姨一家移民美國,鹿鼎記也落地開花,成了洛杉磯最受歡迎的中餐廳之一,而她,就是背後的掌舵者。

為什麼孫阿姨的美食,能俘獲所有食客的心?她說,可能是「媽媽的味道」,這種味道,並不是一種固定的味道,而是用「媽媽的心」做菜。

孫阿姨和女兒們在一起

前段時間,她錄了一段美食影片,做她最有意義的一道菜,出乎意料的是,她做了一道從未做過給食客吃的菜,甚至連家人也沒有做過。

 「那是一道糖醋小黃魚,我媽媽做給我吃的,她懷著我去台灣時,沒有帶上天津的姐姐,對姐姐很愧疚,所以對我一直很嚴肅,只有吃這道菜時,她才那麼溫柔,那個時代,糖很貴,這道糖醋小黃魚,是媽媽表達她愛的一種方式,也是專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秘密。」

孫阿姨把媽媽的這種印記,認作是自己身體裡的DNA,這種用自然的食材、簡單的調料,但飽含用心的烹飪方式,被她稱作「媽媽的味道」,這種質樸的方式,似乎卻藏著巨大的魔力,讓她的一飲一食,都很受歡迎。

「沒有玄妙的東西,我也從不遮掩配方,但就是好吃,你說呢?」

 

這種好吃,也征服了成都人。

在成都,孫阿姨是個傳說,她是人們眼中的「美少女」,更是人們口中的美食家,能在孫阿姨家吃一頓家宴,是好吃嘴們拿來炫耀的事情,她的移動廚房,學生總是座無虛席,端午的粽子,往往節日沒到就能賣斷貨。

孫阿姨很謙虛,她只是說,她和成都有緣。

早在十幾年前,剛滿五十五歲的孫阿姨,把美國的餐廳交到女兒手中,選擇了退休,「當時,我和老伴準備環遊世界,第一站就是成都。」

沒想到這第一站,就把她留了下來。

在一些過往的採訪裡,這次留下和一次問路有關,成都人的熱情和友好,讓他們心頭一暖,選擇了在這裡定居,而在這次談話中,她補充了這一個答案。

 「早在八十年代,我們就回大陸探親,投資等,我去過北京、上海等大城市,但都沒有被認同的感覺,但一來成都,就有了這種認同感,成都人和你交朋友,是和你這個人,而不是其他,比如我在上海,人家會問你住哪裡?房子多大?成都人不會,他和你閒聊就很開心,又不設防,會來你家吃飯,還問,你這個菜真好吃,你可以教教我嗎?」

孫阿姨做的一桌美食

她和成都人的緣分,也是從這一道道美食開始的,開始是鄰居來吃,後來問我可以帶個人來嗎?孫阿姨又是出了名的好客,可以可以,到了後來,人越來越多,「要不你開個課吧?教我們煮菜。」

 孫阿姨的移動廚房就這樣應運而生,來上課的學生,都成了她的忘年交。

孫阿姨教學生包粽子

「粽子那些也是一樣,開始是我做,送給朋友們吃,後來要吃的人越來越多,有次,我去伊藤買肉,肉櫃的經理問我,你買這麼多肉做什麼?我說做粽子,他說你要做這麼多粽子啊?我說是啊,朋友們都愛吃,我做了也給你送一盒吧,後來寄給他,他說太好吃了,第二年就請我在伊藤賣粽子。」

 這種熱情和大方,成為了孫阿姨的一種凝聚力。

剛去美國的時候,他們都要先念語言學校,自稱「學渣」的孫阿姨,說自己一上課就坐不住,到了peaktime,就拿出提前準備的點心吃,不光是自己的,同學們都有份,一來二往,大家都開始翹課,跑到她家做東西吃,後來,還形成了固定的聚會,地點就在她家。

「後來,我來了成都,他們還吐槽,你不在了,好吃的沒了,聚會也沒了,我問,你們為啥不聚啊,他們說,沒你召集,哪聚得起來?」

這次七十歲,她本來沒打算過生日,但「屈服」於學生們的熱情。

 「好幾個提前就說,來她那裡辦派對,場地一切都由她提供,我哪能答應,群組裡學生都說要參加派對,我想盛情難卻,那就辦吧,就一個要求,我只收心意,不收禮,每個人帶一個菜就好,看看你們的成果。」

她不但不收禮,反而還送了大家禮物。

那是每件都不一樣,卻件件精緻的圍裙,「都是我設計的,我就想,廚房也是人的一方天地,穿著那些太太樂雞精、金龍魚食用油的圍裙,太委屈自己了,我們圍裙也要漂亮,穿出去,在小區裡也是一景。」

漂亮,也是她的一個符號,很多人說,從她身上感受到了美,感受到了對生活的鄭重相待。

 「我有時看到很多孩子,周末都宅在家裡,隨便點個外賣,塑料袋也不拆,就這樣吃了,其實吃外賣也可以好好吃啊,一頓吃不完,可以把需要的飯菜撥出來,剩下的,加個什麼配料一起炒,下頓再吃;平時吃泡麵也是,放點蔬菜,放點肉,用好看的碗,吃起來的感覺,也大不一樣。」

她很會玩,孩子小的時候,想去游泳,在不允許的情況下,她讓他們穿上泳衣,跳進浴缸嬉鬧,又用床單搭成帳篷,自己拿個炭爐,在旁邊烤肉,「我跟他們說,這是在露營,每個都玩得好開心。」

 台灣的鐵路便當很好吃,只有火車上才吃得到,她就帶孩子們從台北上車,吃完便當,坐到下一站桃園,再坐車回來,「孩子們說,媽媽,你好折騰,我說,為了這麼好吃的東西,怎麼叫折騰呢,很值得呀。」

這是她的人生態度,在有限的生命裡,投注無限的美好,而所有的創造者,則是每個人自己,她下了一個這樣的定義:

日子,是自己送給自己的禮物。

孫阿姨並不在意自己的年紀。

「年紀是別人的看法,不是我的看法,而別人怎麼看我,我也不會受影響,如果問我,你有八十歲嗎?我會說謝謝,我努力活到八十歲,問我你有五十歲嗎?我會說,那麼盡量努力保持現狀。」

她的舉手投足間,有種被歲月曆練的自信和從容。

 「網上說大媽們愛用絲巾,飄啊飄啊拍照,我不那樣拍照,但絲巾那麼美,為什麼不用呢?吊帶裙很好看,為什麼不穿呢?我覺得女人在任何年紀,都可以穿你想穿的衣服,跟隨自己的內心,不用管別人怎麼想。」

她說到這裡時,給她拍照的攝影師,豎起大拇指給她點讚,說看了她生日派對的照片,「穿著弔帶裙太美了」,孫阿姨對著鏡頭擺了個pose,甜甜一笑,「那我現在美嗎?」

她開玩笑,說自己七十歲的身體裡,住著一個十七歲的靈魂,只要身體允許,她會嘗試一切想嘗試的事情。

 「我都七十歲了,如果還沒看破一些事情,還有執念,那就白活了。」

儘管如此,在她光鮮的外表下,仍然藏著不為人知的煩惱,因為旁人加註的變故,已經退休了十餘年的她,遭遇了迄今最大的經濟危機,雖然子女能夠盡到贍養義務,她仍然想靠自己。

問她是否還煩惱,她說早就不了,對尋常人而言,那是一個相當大的挫折,她卻只用了幾天消化情緒,「掉進泥潭就夠了,我不想在泥潭裡糾纏。」

如今的她,成立了小小的工作室,開始二度創業,那些曾經有些玩票性質,限量發售就被一搶而空的美食,她準備認真做起來,做大做強,讓更多人可以嘗到,「如果做成了,我甚至會感謝那個讓我遭遇挫折的人,因為這個境遇,才促使了我的轉變,也許這個轉變,會帶來一些很不一樣的經歷。」

 她並沒有預料一定會成功,因為「謀事在人成事在天」,但這個過程本身,卻讓她興奮,七十歲重新出發,做一個新的事業,是「很迷人的一個事情」。

孫阿姨對生命的熱情與豁達是我們都應該學習的,期許我們都能不被年紀束縛,勇敢在每個階段活成自己喜歡的模樣。

參考來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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